导演万玛才旦在电影中并没有过分夸大宗教的意义,而是讲述了一个摄制组拍摄这个故事的过程,他们在村里寻找合适的男女演员来扮演智美更登。有一个女孩很适合扮演这个角色,但她提出了一个要求,希望去城里寻找曾经与她一起唱过《智美更登》的前男友,因为她希望他来扮演智美更登这个角色。于是,《欢乐颂》原本对于女性成长的细腻探索,逐渐演变成爽剧模式。开启了上帝视角的观众,都扮演起自己成长经历中的“事后诸葛亮”,谁都更愿意代入更成熟更睿智更洒脱更优秀的角色。我们对何悯鸿的厌恶,何止是对剧情人设的厌恶?从某种意义上说,这种厌恶来自于自己成长经历中的每一次尴尬、失误、挫折、懊悔和痛苦,可以抵御深夜醒来脑中闪回社死瞬间导致的脚趾蜷缩,可以用来逃避自己过去的无能、无助和无奈,因为大多数人仍可以在何悯鸿身上找到自己现在的窘境。我们讨厌何悯鸿成长的停滞,因为恐惧自己也在遭遇成长的停滞。
Copyright (c) 2018-2023